11月15日晚7:30,由建湖县淮剧团演出的大型现代淮剧《北秦庄之恋》在市文化艺术中心大剧院上演。在11月15日晚的舞台上,观众们从淮腔淮调里跨越到70多年前,从另一个角度感受了鲁艺师生的救国情怀。
《北秦庄之恋》发生在1941年夏,30多位鲁艺师生牺牲在日军枪口下。故事开始,巴黎归来的小提琴演奏家林岚,因为种种巧合,来到了刚成立不久的鲁迅艺术学院华中分院。此时正值日寇进犯盐城,鲁艺师生奉命转移。林岚从一开始的不适应,到最终的坚定信念、立志报国,留在了盐阜区根据地,展现了一个文化人共赴国难的心路历程。
对于时下的观众而言,传统戏曲节奏比较慢,比电视剧、电影慢得多,年轻人难接受。昨晚的《北秦庄之恋》显然考虑到这一点。对于当时新四军在盐城重建军部、鲁艺华中分院成立等大背景,仅仅通过开场画外音的形式简单交代,随即进入盐城码头错接林岚这一幕。在随后的几幕中,这种快节奏的叙事不时出现。例如简单的人物关系交代后,一位战士飞报传来:日寇进犯盐城,上级命令向北秦庄方向撤离。幕再打开时,已经到了北秦庄。
该剧主演之一、章保罗的扮演者何敏星告诉盐城晚报记者,近年来建湖淮剧团也在不断摸索淮剧的改革。加快叙事节奏,符合当下观众的欣赏品味,让更年轻的观众走进剧场,是摸索的方向之一。
“其实,不仅仅是叙事节奏,比如我们在音乐方面变化也挺大的。”何敏星说。
事实上,整部《北秦庄之恋》都在寻求突破,包括剧本创作的方向。当年牺牲的鲁艺师生普遍年纪很小,人们经常为此唏嘘不已。这种情绪也反复在文艺作品中出现,例如今年我市另一部大型舞剧《烽烟桃花飞》。但《北秦庄之恋》则取了另一个方向:文化人立志救国的心路历程。
人物制造冲突,冲突塑造人物
全剧的主角是留学归来的小提琴演奏家林岚。从第一幕错接林岚开始,人物之间的冲突便开始了。站在盐城码头上的林岚,一身洋装,高跟鞋、手提箱、小提琴。而负责接她的二杠头,则是背心、草鞋、扁担、酒葫芦。在此后的故事发展中,二人对手戏最多,心思南辕北辙,最终在二杠头为林岚牺牲一幕,心思合二为一。这是典型的话剧人物塑造路线。
“最难的,就是如何塑造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,”已经40岁的李志芬对盐城晚报记者说,自己20岁时刚从鲁艺毕业,人生经验与剧中人物毫无共性。这成了她要挑战的项目。
“林岚的身份是留法归来,又是小提琴演奏家,她开始对待鲁艺师生的态度,是有些看不上眼的,”林岚的扮演者李志芬对盐城晚报记者说。在戏中,鲁艺寒碜的办学条件,一度让林岚说出“艺术教育不是农民种田”这样的刻薄话。林岚拿新四军军帽来擦裙子,是前期冲突的高潮。林岚与女学员的撕扯打拉,也将人物形象塑造推到顶点。
顶点之后就是转折。当林岚经历了二杠头为她牺牲、8位女学员坚贞不屈投河自尽的过程,转折到达顶峰。大幕最后拉开,林岚一身新四军军装。
乡土味融入大制作
别误会!《北秦庄之恋》其实不完全是个悲剧。如果被传统淮剧的路数套住,再加上鲁艺师生殉难的题材,很容易以为这是悲上加悲。而实际上,前半部戏的喜剧成分还是比较多的。
正因为有了喜剧成分,盐城淮剧擅长的乡土小戏融了进来。林岚和二杠头的冲突中,掺杂了若隐若现的暧昧成分,人物彼此心思不一、神态各异,而二杠头背着林岚过河的那一段,则颇似当年《来顺组长》里的二人同骑自行车。
带有盐城印记的细节还不止这些。例如对于二杠头“十八团”身份的介绍,对于江淮戏的介绍,都若隐若现地掺杂剧中。有意思的是,剧中几次铺垫四婶子唱江淮戏非常棒,不禁令人遐想她唱的是什么名家名段。但真的开了口,第一次走了调,第二次唱的却是抗日打鬼子的题材。或许,这也印证了淮剧不断紧跟时代的特征。